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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读舶来

“舶来”原指外洋船舶载货前来,后泛指外来。

“舶来”,是从“彼处”到“此处”,包含了两个要素,即边界与流动。如果没有表示差异的边界,流动就失去了必要;如果没有流动,边界就无需因抵抗“彼处”的影响而存在。

以细胞为例——细胞内外的物质经过细胞膜等边界进行流动。细胞需防止细胞外物质自由进入,保证内部生理功能稳定运行,因此需要边界系统;同时,细胞需与周围环境发生物质、能量与信息交换,才能完成各项生理功能,因此细胞必须具备流动系统。

同理,人类社会中,差异性普遍存在,因此必然有边界与流动,于是必然会发生舶来。因为有“彼”“此”之分,所以划分了内部与外部、现代与传统、普世与地域、自我与他者的二元对立;因为有“来”的动势,所以“此处”能从“彼处”引入之前缺乏的思想或事物,从而自我完善。

在近代中国,当文人们关注的社会以及文明边界从“天下”扩展到“地球”甚至“宇宙”的时候,突然发现了巨大的并且陌生的外部性和差异性。紧接着,大量外部元素高速进入,直到现在我们仍处在这种高速流动的状态之中。舶来是无可避免的,我们想问的是,在舶来中,哪里是边界,什么在流动,而这些由谁决定,会影响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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